2015年6月6日 星期六

今畢輝煌,仍然想抓住那終將逝去的青春與現在






※今畢輝煌,仍然想抓住那終將逝去的青春與現在


三天的畢業季,在今天的畢業典禮到達高潮,也在此畫下了句點。下星期一開始,一切又照舊。
雖然畢業典禮完還要再上一個星期的課,不過今天的畢業典禮確實是充滿了畢業時節的空氣,好像真的是最後一課了一樣,不過畢竟離拿到畢業證書還得至少要一個月,在離情依依中混雜著更多節慶的歡樂氣氛。

不 過對我來說,確實在今天的畢業典禮中充斥著哀愁。除了要和大家分離、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雖然延畢的我還是會留在政大至少半年)之外,胸中也充斥著對於正 在逝去的青春的哀傷與恐懼。當學生的日子就要結束了、青春就要化為相冊中的記憶了、不得不成為「大人」了、再也無法在舒適的空間與保護傘中任性了。然而面 對著不斷向前邁進的時間與不斷流逝的青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時間之河所繼續帶往下一個階段,然後在一邊失去重要的事物中老去。(雖然我要進研究所, 不過研究生和大學生還是不一樣的)

這三天的畢業季中,我唯一感到喉嚨哽咽、淚眶打轉的不是什麼唱驪歌或是敬最後的禮,而是今天的畢業典禮中陳芳明教授的演講,那由生命的血淚刻劃而成的文字與對於我們這群未來世代的期待,深深地刻在我心中。

陳芳明教授用他的生命去實踐他的理想與對自己所課予的「作為一名知識分子」的義務。
「大 家離開學校之後面對的是一個不完美的世界,這是我們這一代的責任」、「1975年我加入國際特赦組織,三十年後,我還是一名人權工作者」、「在我的有生之 年,我看不到台灣實現真正的明民主,但是在你們的有生之年,卻是有可能可以看到的」、「沒有人欺負人的世界,在我的有生之年看不到,在你們的有生之年恐怕 也看不到,但是我們還是要向著這個方向而努力」,等等。

作為一名知識分子,我們有必須做的事。即使不管怎麼努力在抵達生命的盡頭時仍然看不到心中的烏托邦,但還是要不斷向著這個目標而前進,至少也有向前推進一點點,替未來留下可能性與希望。

其中最讓我感受最深的,或許是「即使不再青春,也不要失去做夢的能力」這句話。

「即使不再青春,也不要失去做夢的能力」

昨天的日文系送舊中,我抽到的小卡是「寫下對於彼此未來的期待」。苦思之下,我決定寫下:「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只能那麼做的事」。
小芳在送舊影片中也說「過一個不要讓自己後悔的人生吧!」

在我的短短二十二年的人生中,已經有了好幾次後悔。今後,或許還會繼續犯下令人惋惜的錯誤。我不想失去現在的自己,即使我有時也覺得自己像個老人一般,但還是有一點理想與抱負,還是有一點小小的堅持,以及想要永遠繼續下去的小小幸福(即使我明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消失)。

我 不知道五年後、十年後的我是不是還是我,亦或是成為了如同街上行屍走肉的路人一般之人。至少,我不想變成像是今天法學院撥穗請來的兩位「貴賓」或是在今天 的畢業典禮中徹底展現新自由主義思想而只會說出「不要聽別人亂說什麼現在時局不好,自己好好充實自己就不用怕」的周行一那樣的人。

「即使不再青春,也不要失去做夢的能力」。


最後,我還是對於沒有拿到傑出表現彩帶感到有些耿耿於懷。學校發群組信通知時已經太晚了,而且很不幸地那幾天我又無法用電腦。不過即使我較早得知消息應該也還是拿不到。我唯一有希望的學業獎章還是差一點,即使只看單學期,我最好的成績也只有全系第二名而已。另外,法學院去下午的畢業典禮的人也太少了吧!?才十來個出席而已(一開始還只有七個人)!連舉牌的工讀學生都沒來,我還被臨時找去幫忙(於是就有人頭戴 學士帽穿學士服手拿著花舉著法學院的牌子了),不過拿個牌子遊園頂多十五分鐘就有錢可以拿也不錯啦。只是上午撥穗我差幾個人就能給許政賢老師撥 了......。參加撥穗典禮還是想讓自己認識或是比較喜歡的老師撥啊,只是陳洸岳老師沒來,江玉琳老師也在碩士班時就撥完走人。


或許這只不過是對於不定、未知的未來感到的恐懼與不安而想要逃避現實,但我還是希望「現在」能夠永久地繼續下去。即使明知不得不往前走,還是想要停駐於 「當下」。這個看著大家漂漂亮亮地穿著學士服高興地一起參加畢業典禮與撥穗的今日,若能凍結在時間的長流中成為永恆,該有多好。

行文至此的當下,雖然還留存畢業典禮中哀愁的餘韻以及要穿著學士服才會有的離情感,不過明天以後,還是回歸平常的每一天。只是這平常的每一天,也只能再繼續不到一個月了。
四 年,一下子就過去了。即使我也知道,永恆的當下只是無法達成的幻想,今日的現實終將成為明日的回憶,真正不變的事物只存在於理型世界當中。但我還是想要, 讓這個日常繼續下去,我還是想要,看著璀璨的向日葵繼續綻放、可愛的畢業小熊依然散發著相同的光澤,雖然,花朵中會在不久的將來凋零。
胸中滿溢的刺痛感,無法散去。

即使我還是會在政大至少多留半年,研究所也打算繼續在政大深造。但這個學期結束後,這四年間熟悉的人、事、物都將消逝,沒有大家的政大、沒有我過往的位置的政大,對我來說再也不是熟悉的政大了。